日前,当坐在电视机前欣赏着邓建栋作为中国首位器乐演奏家,在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与著名的捷克国家交响乐团合作,成功举行了“《二泉映月》—邓建栋二胡独奏音乐会”的场景,不由人心潮澎湃、浮想联翩。想当初80多年前的中国积贫积弱、受人欺负,作为被称为南胡(二胡的前称)的乐器,也还是一件十分简陋的、被人看不起的乐器,如今能在世界古典音乐舞台中心奏响。正可谓“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从周少梅、华彦钧与刘天华几代民乐人士的梦想成真,怎不叫人扬眉吐气、激情满怀?那二胡的声音是那样的纯真、淳厚,技巧是那样的娴熟、精湛,绝对不亚于小提琴的演奏效果。邓的台风端庄、稳重;感情细腻、真挚;不卑不亢、神形兼备,代表着当代中国二胡乃至民族器乐的最高成就,获得了中外音乐界人士的一致赞许和祟高声誉。
邓建栋,江苏无锡人。当代著名二胡演奏家,空政文工团国家一级演奏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系中国音乐家协会理事,刘天华阿炳中国民族音乐基金会专家委员会委员,中国音协二胡学会常务副会长、刘天华研究会副会长,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常务理事、胡琴专业委员会副会长,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南京艺术学院、西南民族大学、江南大学客座教授。邓自幼习琴,十岁入选蜚声海内外的小红花艺术团。1975年考入江苏省戏曲学校,广泛涉猎地方戏曲、打击乐和江南民间音乐。
1980年任职于江苏省锡剧团,1986年被南京艺术学院破格录取,免试就读于该院音乐系(现南京艺术学院音乐学院),师从于马友德教授,并先后随甘涛、张锐、闵惠芬、成公亮等名家学习二胡、江南丝竹、古琴和作曲。1989年被空政文工团特招入伍。他曾获得首届中国北京全国二胡邀请赛一等奖第一名及规定曲目《长城随想》、自选曲目《姑苏春晓》两项最佳演奏奖;首届海内外江南丝竹比赛演奏二等奖;第六届中国金唱片奖器乐类演奏奖。
他多次参加由国家主办的北京国际音乐节、国庆五十周年、澳门国际艺术节、世纪回顾-二胡百年、新年音乐会等重大活动。他曾与中国爱乐乐团、中国交响乐团、北京交响乐团、上海交响乐团、上海爱乐乐团、英国BBC爱乐交响乐团、捷克布拉格交响乐团、美国环球爵士乐团等顶级中外交响乐团的联合演出,以及与中央民族乐团、中国广播民族乐团、上海民族乐团、中国歌剧舞剧院民族乐团、香港中乐团、澳门中乐团、台北市立国乐团等民族乐团的合作演出。
首演了《第一二胡狂想曲》、《丝路随想》、《第二二胡狂想曲》、《第三二胡狂想曲》、《乔家大院组曲》、《我的祖国》(交响版)、《怆别》、叙事曲《阿炳》等优秀二胡新作品。录制出版了《姑苏春晓》《第三二胡狂想曲》《二泉映月》《如来卷轴》(《袍修罗兰之二胡套曲》)《阿炳叙事曲》等演奏专辑。他曾到德国、奥地利、巴西、秘鲁、日本、印度等数十个国家和地区演出。最值得一提的,就是2008年1月8日,以中国杰出器乐演奏家的身份,在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与著名的捷克国家交响乐团的那场合作演出,开创了中国民族乐器与国外交响乐团联合举行独奏音乐会的先例。
邓建栋具有学习戏曲与民间音乐的宝贵经历,又长期参加戏曲、民间音乐的艺术实践,同时,更注重对西方音乐的学习吸收,故而能在实践中加以融会贯通、发挥创造。因此,除了在演奏技法上有诸多的创新外,在乐曲创作上也卓有成就、颇具特色。他创作的《姑苏春晓》《吴歌》获第三届全国民族管弦乐展播独奏作品一等奖和二等奖;《草原风韵》(合作)获中国(徐州)第二届国际胡琴艺术节新作品比赛金奖;二胡与弦乐《春晓》获第七届全军文艺会演作品创作三等奖和演奏二等奖;《心弦》(合作)获中国音乐家协会、刘天华阿炳中国民族音乐基金会主办的首届民族器乐作品征集评奖活动优秀奖等。
如果将中国的二胡演奏与中国书法作一比较的话,邓建栋的演奏就像是颜(真卿)体“真书”的雄秀、端庄,结字由初唐的瘦长形变为方形,方中见圆,具有向心力。用笔浑厚强劲,善用中锋笔法,书风大气磅礴,着力筋骨,为王(羲之)派之后别开生面,体现了大唐帝国繁盛的风度。邓建栋的演奏又如魏碑风格多样、朴拙险峻、舒畅流丽、稳重结实。笔法古拙劲正,
他所体现出的演奏功力,除了功力,还是功力。功力深厚扎实、不求花哨,不求走偏锋,坚持走中规中矩之路。无论是运弓还是用指按音,结实而精准。其长弓饱满而均衡,犹如笔画的魄力雄强;慢弓尤见功力,蘸墨浓重、饱和丰满、力透纸背;跳、顿弓短促而富于弹性,且顿挫分明、意态奇逸;快弓则更是清晰而流畅,轻松而从容不迫。左手按指音准度奇高,不管是换把、跳把,不留痕迹、精确到位且留有余地,可见其功力乃绰绰有余。其实,基本功的练就可以说也是赋予一定灵性的,既要有生理性的锻炼要素,更要善于用脑、用心去理解、体味,心脑与手的默契配合才能达到成就的彼岸。正如中国书法讲究功到自然成那样,如行云流水,如逶迤曲折,二胡的演奏无不在其运弓与按指的熟练掌控之中。当然,在基本功扎实的基础上,演奏技术也要达到非常娴熟的地步。
邓建栋的演奏给人的印象是技巧运用十分地自如、顺畅,体现出那种“技”与“巧”的完美结合。可见,他在台下是十分用功的,练习也是有的放矢的。还有他那动听的演奏音色,则是在功力的基础上,犹如中国书画墨迹自然的渗透、羽化、挥发那样,慢慢地不断渗入听众的耳朵,不仅给人以极大的愉悦感,而且是对人的一种心灵的升华。其实上乘音色的取得并不是不可捉摸的,问题是光有技巧并不能决定音色本身,它是综合了演奏者整体音乐素质而形成的。这种素质的获得更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长期积淀的结果。在此进程中才能逐步琢磨出什么是好听的声音,怎么样的声音才能打动听者的心弦。
邓建栋的演奏音色与音准均非常完美,不要说一般拉弦乐器容易出现的杂音、疵音,就是稍扁的或不纯真的音色也是不允许存在的。总是使人听后是那样的神迷向往,给人以强烈的“穿耳不忘”的印象。如果说西洋突出的是小提琴近似女高音的音色;那我们中国人突出的就是二胡近似男中音或男高音的音色。二胡的音色代表着中华民族不卑不亢、自然中庸、敦厚朴实的民族特点,这也是我们听二胡演奏时,是那样的亲切、随和、感人;那样的温良恭俭让,实在是一件奏者与听者血脉相通的事情。而邓建栋的演奏恰恰掌握了中国人的这种心理特点,不温不火、严谨扎实,虔诚地流露出真挚、朴实的情感。
最后,就是他的台风表演与情感的表达,在当今普遍突出夸张动作的情况下,他能做到内在情感与外在形体的高度统一,手之所至,形之所现;弓之所达、容之所表,这才是对任何演奏员最基本、最实在的要求。他没有丝毫哗众取宠的意味,而是注重乐曲的内在表现与形体的适度配合,这在当今舞台上已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
由此,令人想到国际上的一些演奏大师,例如以色列著名的小提琴家帕尔曼,由于残疾只能坐着轮椅上台演奏,但观众仍被他那高超的技艺、上乘的音色和对作品的非凡表现力所折服。其实,真正能打动人心的就是这种演奏功力和对作品理解力的高度一致。如果说有时要制造某种现场的气氛,夸张的演奏动作或许有所帮助的话,但要使人真正听后饶有回味,有“三月不知肉味”之感,音乐本身内涵的提升是最为重要的,而演奏者能使听众静下心来,真正体味到作品的这种内涵与表现力,才是他的成功之处。正是由于邓建栋的基本功扎实,演奏技巧娴熟,演奏音色纯真而淳厚,台风端庄、气度不凡,才使他的演奏具有一种特殊的艺术魅力和吸引力。
如今作为国之音乐大器的二胡,相信能以中国的传世之器,以中国音乐的表达语言,以中国的作曲、演奏方式,走向世界,逐渐为世界所广泛接受和容纳,并且成为世界器乐中的典范与楷模。在当今中国逐渐富强和二胡人才辈出的时代,出现更多的国之栋梁之才、更多优秀的二胡作品,乃是国之强盛的体现,也是圆我们“中国梦”的重要步骤与内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