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因
四月里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世界日报》的世界周刊封面上看到了张火丁9月初要来纽约的林肯表演艺术中心演出全本京剧《白蛇传》和《锁麟囊》的消息。从此,我家LD就没得安生,因为我隔些天就会问他一声,票买到了没有。我等得那叫一个心焦,是因为生怕错过这个张灯送戏到家门口的好机会——要知道,即使是在中国,张火丁的演出也是一票难求的!可是直到我们从中国支教回来,到了8月,网上才出现售票信息。不由分说,LD赶快就把两场戏的票都买了下来。从那以后,我便开始了扳着手指头数日子的生活了。
启 蒙
我绝不敢自称是一个地道的戏迷,更不是一个行家。关于我是如何与戏曲结缘的最清楚的记忆还是上小学时看李谷一演的湖南花鼓戏电影“补锅”。年轻时候的李谷一梳着两条大辫子,模样清新,嗓音甜脆,身姿灵巧,她拉风箱的那姿势实实地让我着迷,从此便爱上了地方戏曲。
数一数,除了广东粤剧和秦腔以外,大部分戏种我都能够接受而且喜欢,比如吕剧“姊妹易嫁”、越剧“红楼梦”、黄梅戏“天仙配”、评剧“花为媒”、豫剧“花木兰”、京剧“铁弓缘”,都是我喜欢的故事;还有河北梆子、晋剧、沪剧、锡剧……等等,可以说是有什么看什么。那时候,借着我妈妈在文化部工作的方便,我看了不少京剧,但能记住的都以现代戏为主——也是,那时候刚上小学,古装京戏咿咿呀呀的唱腔道白我听不懂,黑脸白脸青衣花旦我分不清,很多程式化的动作手势我也不会欣赏,过耳过目不进脑子,当然记不住。我只记得,每回被大人带着去看戏,我就像鲁迅的《社戏》里描述的孩子那样,就盼着戏赶紧唱完回家睡觉,可台上的老旦老生总是一抬手又放下、一起身又坐下的逗人起急。所以我对京剧没有太多的印象。
1964年夏天,江青养着病闲来无事,就插手“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第一次公开露面并且发表了“谈京剧革命”的讲话,从此便成为“京剧改革”的“旗手”,直到文化大革命一发而不可收拾。全国“8亿人民8个戏”的过了十来年,见天的就听那几个戏,弄得我无师成才能把所有的样板戏唱段都从头到尾唱下来。我估计,那年月8亿人民中至少有4亿都像我这样“成才”了,可惜了的我这自学的才艺便不幸一直被埋没到如今。
现在回头去看,文革初期的八个样板戏中的有好几齣京剧都是来自当年的“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上网去搜,关于这次演出人民日报是这样说的:
1964年6月5日,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在北京拉开序幕。
参加演出的有文化部直属单位和18个省、市、自治区的29个剧团。演出大戏25台,小戏10出,仅大戏就有中国京剧院的《红灯记》、《红色娘子军》,北京京剧团的《芦荡火种》、《杜鹃山》,上海京剧团的《智取威虎山》,山东京剧团的《奇袭白虎团》、淄博、青岛京剧团的《红嫂》,云南京剧院的《黛诺》,长春京剧团的《五把钥匙》,唐山京剧团的《节振国》,内蒙古京剧团的《草原英雄小姐妹》,天津京剧团的《六号门》,哈尔滨京剧团的《革命自有后来人》,江苏京剧团的《耕耘初记》,北京实验京剧团的《箭杆河边》等。
这里边列的内些戏当时我差不多都看过。后来,北京京剧团的“芦荡火种”改编成了“沙家浜”,哈尔滨京剧团的“革命自有后来人”和中国京剧院的“红灯记”在观摩演出中唱对台戏最后演变成了江青插手的“红灯记”,加上上海京剧团的“智取威虎山”、山东京剧团的“奇袭白虎团”,就此便奠定了革命样板戏以京剧为主打的格局。再后来的京剧“红色娘子军”和“杜鹃山”也是在当年观摩演出的基础上加以修改成为了新一代样板戏的。
说句公道话,咱且不论这些“样板戏”的政治走向如何,单就艺术水平来说,这十年磨一剑出来的活儿再加上由最初的那一帮真正的角儿(刘长瑜-李铁梅、赵燕侠-阿庆嫂、齐淑芳-小常宝、杜近芳-吴清华、李炳淑-江水英、袁世海-鸠山、童祥苓-杨子荣、钱浩梁-李玉和、谭元寿-郭建光、马长礼-刁德一、方荣翔-严伟才、……)出演,那个唱念做打是相当不错的,确实让我着迷。
就这么着,我的京剧启蒙就算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识 灯
上个世纪8、90年代,当传统京剧艺术在中国复兴的时候,我早已经去国多年,无缘到剧院观看,但我对所有的地方传统戏曲仍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经典唱段就觉得象是空肚子抿了一口小酒儿那样飘飘然通体舒畅。进入21世纪以后,打从有了卫星天线可以收看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视节目,我就经常锁定戏曲频道,最喜欢看的是经典戏剧音配像(就是过去的京剧大师的录音配上新角儿的身段儿录制出来的戏),害的俺家那位长着听西洋歌剧交响音乐耳朵的LD经常不得不用锣鼓点儿当饭桌上的第N道下饭菜。
也就是十多年前吧,有一回也是在吃饭的时候,LD照例来回地转电视频道找节目看,不经意一下子转出来京剧“江姐”的片段。我这边正跟那儿埋头苦吃呢,忽然听到几句幽咽婉转的唱腔,像是谁一下子撞在我胳膊肘的麻筋儿上,惊得我忽地抬起头来,想看看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屏幕上打出来的字幕是“张火丁”。
张火丁的“江姐”扮相(图片来自网络)
“张火丁?谁啊?男的女的啊?”
那位,您可千万别笑话我无知,我当时确实是对张火丁一无所闻。看TA的扮相那是个女的,可听声音却似男旦的嗓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深沉凝重,尤其是低吟浅唱时的后嗓音,那哪里是女人(天生)能发得出来的啊!张火丁,嗯,像是个男人的名字也。可是,可是,现代戏要男扮女装可不容易,就说TA那个发型吧,就不像是假发套整出来的……
赶紧上网去查。啊呀呀!却原来,张火丁她,她她她,她是个女的呀!(此处应用京剧旦角的道白味道才足)
张火丁是程派青衣,甫一张口,便唱出了程派唱腔的“缜密绵延、低回悠扬、幽咽婉转、若断若续、起伏跌宕、细腻传神”。我真觉得,一个女人能唱出男人唱女人的声音来,这比男人唱女人还要更不容易!(后来听了看了别的一些程派传人的演出,包括那个新生代程派男旦杨磊的全场锁麟囊,觉得哪一个也不如火丁的程腔程韵量大份儿足。)
得,好奇完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可我却记住了张火丁这个有别于“近芳”、“淑芳”、“炳淑”、“巧云”、“惠敏”一类的别致的名字。霎时间,我不由分说便成了灯迷。
“灯” 谜
偶尔的,我还是会犯被钱钟书批评过的那种错误,吃了好吃的鸡蛋,偏还想看看那个下蛋的鸡。时不常的,偶遇到我真心喜欢的演员,我总想知道他们是如何攀上的艺术巅峰,想知道他们在被舞台追光笼罩之前和之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这跟追星可不一样,不属于八卦狗仔。我既不关注也不在意演员们的私生活,爱谁谁,结婚生孩子离婚打官司吸毒出车祸捐款做公益,我从来不闻不问,因为那跟我看戏没一毛钱的关系。我对一些演员产生好奇心是因为我觉得,每一个角儿都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的艰辛,他们的成功不可复制。对于观众来说,他们是谜一样的人物。但是,如果我了解了他们的来历知道了他们的不易,以后再见到他们在舞台上光彩照人的时刻时,我的掌声与欢呼就有了更多的理解与感激。
对我来说,张火丁便是个谜。
首先是“灯”谜。
那位看官说了,别跩啦,张火丁就张火丁呗,干嘛老“灯”“灯”的呢?您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说明:此段中以下的内容参考了平面和网上媒体的一些文章与访谈。】
这次去纽约看完张火丁的两场戏后,我翻看世界日报的有关评论,看到这样一个说法:张火丁原名张燈,简体字的“火”和“丁”又组成“灯”字,所以有些张火丁的粉丝便自称是灯迷。这个我倒是头一回听说,挺有趣也挺讨巧的。不过我对此还是有些疑惑,必得查证一下才能相信。
就去查了。
我上网找了许久,只有一篇传记体的文章里含糊其辞地提到了父亲原想给火丁起名“张灯”这个说法。之所以“灯”变成了“火丁”,是因为张家给孩子起名的规矩是一代俩字儿,下一代仨字儿,得隔代跳着来。火丁的父亲叫张一,俩字儿,为了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便把“灯”字拆开,给女儿起名“张火丁”,仨字儿了。
我还是觉得这故事有点儿讲不通。张火丁的哥哥叫张火千。若按这个说法推理的话,那“火”和“千”合一块儿又是个什么字呢?难道当初给儿子起名字的时候就已经为给女儿起名埋下了伏笔?身为俺们东北老乡儿的张家老爹横不能够重女轻男光为女儿出世张灯结彩吧(尽管火丁是父亲千盼万盼得来的一个女儿)?看这火丁和火千笔划都很少,倒是合了张父名“一”的家族命名风格。所以思前想后我认为,还是应该是有“火丁”在前,有“灯”在后,那“张灯”是太爱火丁的粉丝们自己给杜撰出来的。
不过,做“灯粉”的确比“丁粉”或者“火粉”响、亮、大气、浪漫。只一个“灯”字便道出了张火丁那简单、安静、不张扬、不外露却满怀着一腔火热以光彩照人的“程门冷艳”之风格。真还挺合适的。
台上台下的张火丁(图片来自网络)
灯 座 儿
接着咱再说说张火丁的出身来历,看看她这盏“灯”是怎样亮起来的吧。唉,真要用一言以蔽之啊,那就是:这孩子的成材可真的是不易。
张火丁祖上是山东济南章丘人。早年,生活的困顿驱使火丁的5世先祖张正带着一家老小十几口人闯关东到了东北,在辽宁落了脚,靠打短工维持生计。后来曾祖父张显又辗转到了吉林。等到火丁她爹那一辈儿,一家人最后在吉林省的白城定居下来。
章丘不仅大葱出名,还是中国著名的婉约派女词人李清照的故里。许是因为张家是李清照的乡亲,祖上浸润过涤了李清照的泉水,于是阴差阳错,在他们的遗传基因里便形成了曾经成就过李清照的艺术片段——这该算是基因突变吧?否则为什么不是所有的章丘人都成了火丁那样的艺术家呢?
从张火丁的爷爷张成林那一辈儿开始,张家人就踏上了追寻艺术的道路。在日本鬼子的劳工营死里逃生的祖父后来参了军,支过前打过战役剿过匪参加过土改,算是一个老“革命”。这个“老革命”酷爱家乡的民间艺术,自己组织过家庭秧歌队,把一家老小都扮成戏里的角色,踩着高跷给乡亲们拜大年。火丁的父亲张一从小就痴迷看戏,上小学的时候就偷着考上了黑龙江戏校。无奈家庭生活的拮据拖住了张一的后腿无法成行,因为他每天必须要陪着奶奶沿街叫卖自己家地里出产的蔬菜瓜果,算是家里的一个顶梁柱。于是,爱唱戏而不得的小小少年在卖菜的时候就把菜名串在一起唱出来,不但可以很快帮奶奶卖掉菜,而且还练出了一副好嗓子,为他以后的发展奠了基。张一上中学的时候又被吉林省戏校录取。这一次,他得到了家人的全力支持。到戏校以后,张一主攻丑角,曾师从四大名丑之一的贾多才先生,毕业后演过评剧、京剧和吉剧,还曾经在当地排演的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扮演过座山雕。
张火丁的哥哥张火千也是一个颇有成就的京剧武生。1980年12岁的张火千考上了吉林省戏曲学校,先学老生,后来改学武生。毕业那年,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厉慧良到吉林省戏校传艺,在众多的学生中他只挑中了张火千,为他亲传了武生名戏《挑滑车》。后来,张火千考入北京军区的战友京剧团,却在那里生生地跑了10年龙套。再后来,火千因妹妹的缘故一起被调入(考入)中国京剧院,以他十年磨砺的功底一鸣惊人,一齣《白水滩》奠定了他的武生新星的地位。
可以这么说,正是哥哥学戏在先,才有了火丁执着求艺在后,哥哥对火丁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而他们的兄妹情深从火丁成名之后火千淡出舞台专心为妹妹打理事务这一举动中便可看出一二。
A2兄妹情(图片来自网络)
A6张火千剧照(图片来自网络)
总之,张火丁从小生活在一个很接地气儿的民间艺术之家中,这对她后来的成长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也哺育了她朴实低调的个性性格。不过,张火丁的求学之路可比她爹爹和哥哥的要坎坷多了。
张火丁生女儿之后在家伴女四年,2014年初复出时朴素依旧(中国新闻网图片)
点 灯
1971年1月24日,张火丁降生在吉林省白城的一间水房子里。
那位就问了,这水房子是个嘛东东?答:就是一烧开水的锅炉房呗。怎么回事呢?原来,1970年,为了普及“革命样板戏”,新组建的白城地区文工团把当时在东北小有名气的戏剧导演和演员张一从五七干校召回了城。回城好啊,可是这一家三口半人(张火丁正在被孕育之中)却无片瓦之地可以落脚,军代表和工宣队让张一服从“组织”安排却不准张一提条件,以至于被逼急了的张一演了齣“座山雕抢房子”的行为艺术剧。几经波折,“组织上”终于照顾了他们一下,找了一间门窗皆无、常年不见阳光、冬冷夏热的水房子让他们栖身。几个月后,张火丁就降生在这个简陋的水房子里。
小的时候,张火丁长了个胖乎乎的小模样,还相当的淘气,并未马上展现出她的艺术潜质。幸而她有一个做导演的爹,很早就开始指点火丁的戏路子了。张火丁自己呢也很有灵性,爹爹一点拨她就能通,刚上二年级头一次登台参加学校的文艺汇演,就走出了中年妇女的妖娆步子,博得了满堂大笑。张火丁8岁那年,张一执导的一个现代评剧里面需要个孩子角色,他便让火丁参演,无意中在张火丁的心里播下了戏曲的种子。
(童年张火丁 (图片来自新华网)
后来,哥哥张火千考上吉林省戏校加深了张火丁对演戏的钦慕与向往,而父亲张一为了孩子们的前程举家搬迁到河北省廊坊市到评剧团上班的举动则把戏曲舞台的大门彻底地向张火丁敞开了。1984年秋,未满13岁的张火丁加入了廊坊市评剧团的学员班,开始学唱评剧。当时承包了廊坊市评剧团的著名评剧表演艺术家筱俊亭对张火丁格外关照,不但言传身教给她说戏,还与她同台演了350多场,为张火丁打下了扎实的功底。
可是,兴许张火丁天生就是一个京剧坯子,唱着评剧的她偏偏对京剧情有独钟。团里头,别人吊嗓学评剧,张火丁吊嗓却是唱京剧。在评剧团里头她求着琴师帮她吊嗓,用的是给评剧伴奏常用的大弦(板胡),她跟着板胡咿咿呀呀地喊着京戏的小嗓,当时在评剧团里也算是一段风景。
1980年、1983年和1985年,张火丁三考戏校,不是因为年龄问题就是因为名额问题都不得中,一转眼就到了15岁。一般来说,要是到了这个岁数再不去坐科学唱京戏,那耽搁的可就是一辈子了。为了帮女儿圆她的京剧梦,当爹的一咬牙一跺脚,叫火丁辞了在评剧团的正式工作,把她送到了住在北京骡马市大街果子巷的吉林省戏曲学校京剧科的退休老师王兰香门下。换句话说,就是把火丁送进了“私塾”。
要不说呢,张火丁能成材,除了她自己的天生潜质以外,跟她在京剧之道上一路走来总是遇到贵人相助有很大的关系。王兰香给张火丁开蒙,对她亲切真诚视如己出,严格正规如同学校,每天跑场子喊嗓子练功说戏一丝不苟,为她打下了扎实的基础。要紧的是,王兰香做的这一切都是义务的。她不但不收火丁的学费,而且让火丁免费吃住在自己家里,一住就是4、5个月,教会了张火丁《卖水》和《起解》这两齣将她带入梨园大门的戏。
张火丁遇到的第二位贵人是天津戏曲学校的校长马超。从王兰香那里学戏返回东北以后,张火丁又回落到以前那种想唱京剧却不得其门而入的境地。比火丁还要着急的爹爹张一情急之下给从未谋面、素不相识的马超马校长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讲述女儿追梦的故事并恳求马校长能够成全火丁的梦想。马校长将此信交与教务处商讨处理,最后决定让张火丁来天津面试。这可就是张火丁第四次考戏校了!
这一考,张火丁成为了天津戏校有史以来的第一位自费生。
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张火丁手捧书信放声大哭,将多少年来追寻京剧的艰辛困苦全部交付于奔涌而出的泪水,那泪水更浇开了她心中希望之花。张火丁学武生名家王金璐“在心里咬牙”的精神,拼命学习拼命练功,因为火丁知道,每年650元的学费对于自己这个工薪家庭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当时,扣除了孩子的学费和买粮买煤的钱以后,火丁的父母每月只剩下10多块钱的菜金,一日三餐经常以咸菜佐饭,可就那样他们也没有丢弃女儿在家时养的两只猫。知道父母的不易,张火丁整日价心无旁骛,除了吃饭睡觉就泡在练功房,在戏校的三年里她竟然学会了30多齣戏(别的学员一般是半年才学一齣戏)。
张火丁在天津戏校的头两年学唱的是张(君秋)派和梅(兰芳)派,到了第三年才转到孟宪嵘门下学习程(砚秋)派,从此便顺风顺水地走上了程派传人的道路。戏校以后的事儿就比较直截了当了——张火丁考上了北京军区战友京剧团,几年后成为程派传人赵荣琛的关门弟子,后来被调到中国京剧院,然后她进入中国戏曲学院读研究生,毕业后成立了张火丁戏剧工作室,再后来年她应聘到中国戏曲学院任教授,实现了她投身京剧艺术的夙愿。
当年的丑小鸭如今已经变身白天鹅展翅凌云。(图片来自网络)
【说明:此节内容参考了杨景贤著《台上台下张火丁》一书以及中国京剧网上一些佚名作者的有关文章,特此鸣谢。】
完成于2015.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