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道17年的凤凰传奇，在抖音成为「新人」。而张欣尧，一个一心想着成为舞者的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毕业生，在抖音成为「红人」。他们的人生都从进入抖音之后开始发生变化。

 

 

文｜周取

编辑｜沈时

摄影｜王嘉玉（ASTUDIO）

视频｜小满视频

 

 

 

舞台

 

今年4月，凤凰传奇开了抖音。「要拥抱年轻的朋友们了」，他们上传了自己节目里翻唱的《海底》，一下就吸引了众多年轻人。有人在评论区里写：「原版听到的是失望到绝望，不断地下沉到海底深处，让人窒息。听凤凰传奇听到的是救赎，听到有人拼命地拉你，就像沉默的深海里，唯一的一束光。」

 

凤凰传奇发现，喜欢他们的年轻人比想象中多得多。年轻人发现，在抖音里的凤凰传奇，和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凤凰传奇，相差很多——曾毅说这是自然，「我们也在不断地求新，求变，不断去尝试不同的新鲜事物」，因为「观众在变化，大家喜欢的是不一样的」。

 

5年前，玲花对人感叹，「我们好长时间没有火一首歌了。」

 

2016年年底，凤凰传奇出了一张专辑《远方的远方还是远方》。这是他们的第七张专辑。凤凰传奇花了很多心思，请了当时最好的一批音乐人，在音乐性上做了很多突破，但最后效果不如预期，大家心里都有落差。

 

「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火一首歌了。」当时团队里有人这么同玲花说。大家都很悲观——因为歌火需要平台，但当时环顾四周，音乐人好像已经没有舞台了。

 

如今，凤凰传奇找到了新的舞台。

 

在入驻抖音的这半年，大家对凤凰传奇的刻板印象，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在这之前，外界只熟悉他们的《月亮之上》、《荷塘月色》，大家既不知道他们后来在音乐上的突破，也不知道在「广场舞神曲」这个标签以外，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和其他歌手有什么不同，他们这一路走来积累了些什么。直到两个人开始创作短视频，网友看到了两个「新人」——他们总是以歌声传递快乐和力量，而他们本人也是那么有趣，自嘲起来不输网友。年轻人们迫不及待地用新的印象给凤凰传奇冠以各种称号：「电音民族说唱风先锋」、「央视厂牌」、「国家队」、「草原悍匪」……

 

 

已经出道17年的凤凰传奇，在抖音成为「新人」。而张欣尧，一个一心想着成为舞者的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毕业生，在抖音成为「红人」——他的人生也从进入抖音之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是2017年6月的夏天，张欣尧听到《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这首歌，很喜欢，于是随着音乐freestyle，录了一遍视频。视频里他戴着黑色棒球帽，穿着白T，对镜头笑得很开心。他把这段即兴发挥的视频发在了抖音上，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条视频爆火了。

 

短视频创作的旺盛期也随之而来。张欣尧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想：今天要拍什么好看的视频？怎么拍？这不关乎流量，只是因为自己的作品被人喜欢，所以开心，他特别想让大家每天都能看到他。那时候，他有各种奇思妙想，他创作了喝饮料的舞蹈、打电话的舞蹈、石头剪刀布的舞蹈……

 

在这之前，张欣尧的职业和梦想一直都和舞蹈相关，他做过舞蹈教师，也做过舞蹈课程销售，他梦想着有一天自己成为一个舞者，去国外参加比赛拿奖。但作品的走红，让张欣尧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的另一种可能。

 

「可能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一些潜力，但别人能看到，他会说，你适合更大的舞台，适合唱什么歌，做什么表演。」张欣尧愉悦地接纳了这些可能性，他像第一次接触迪士尼的孩子，手舞足蹈，什么都想试试，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

 

张欣尧对自己的期待，从一个舞者，变成了短视频创作者。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比原先所梦想的更大的舞台。「真的有了很多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张欣尧说。

 

 

 

和开心密切相关

 

大学时，张欣尧就特别喜欢跳舞。因为太喜欢了，他自己看舞蹈视频学习，一段一段、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看，边看边琢磨。毕业后，他想做舞蹈老师，父亲希望他做会计，「跳舞不就是吃青春饭吗？年纪大了跳不动怎么办？」他第一次没听家里的意见，毕业后在河南做了舞蹈老师。

 

一天跳舞7小时，辗转三个教室教舞。学生还没到的时候自己先练习。上完一课，马上开着电动车去下一个教室。夏天让人昏昏欲睡，尤其对一个身体极端疲惫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他有时骑电动车迷迷糊糊，都快睡过去了，一想到自己在骑车，又醒了。可那时张欣尧从来不觉得苦，每天都期待着上课。他喜欢孩子们看他跳舞时的眼神，也梦想着有一天成为真正的舞者。

 

很多事情都是无意之举。看很多学生在玩抖音，张欣尧也开始拍。第一个视频就是在舞蹈教室拍的。没过多久，抖音联系他，想找他——一个粉丝只有8.7万的达人——拍一个TVC。「我当时不懂TVC，我以为是那种很大的广告，会在电视上放的，我好开心，我说哇，那我必须要去。」

 

虽然那次的邀约只是官方的一个宣传片，不是像他想象的那种「很大的广告」，但这份邀约将他「拉」到了北京。他带着2000块钱来了北京，并留了下来。他的职业从舞蹈教师变成了舞蹈课程销售。每天的生活就是白天在舞蹈工作室前台坐班，下班了拍视频、练舞。

 

2000块在河南能用一个月，在北京半个月都不够，他只能住一个床铺一周700块的8人寝室，手头很紧。最困窘的时候，张欣尧没钱吃饭，跟爸妈电话时，说自己在成都做很赚钱的工作，一个月3500。但他实际上基本工资只有400块，全依赖提成，他又不会推销课。有一次妈妈打电话问他最近辛不辛苦，他刚好在舞蹈室门口啃馒头，他边嚼馒头边说，挺好的，就是太忙了，吃个馒头，一会还得上课。

 

「好心酸啊，但是没有办法，我当时确实很喜欢跳舞，不想回家去做会计。」但他在现实面前也心生动摇了。他决定把2000块花完就回老家——后来室友给他推荐了一个私教课，有6000块收入，那就把6000花完再回家吧，他这么想着——但在这一刻到来之前，他的《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火了。

 

不管是「红人」张欣尧，还是「新人」凤凰传奇，他们都是因为热爱，才开始创作。虽然一个喜欢舞蹈，一个喜欢唱歌，但在创作的乐趣上，都是相似的。对他们来说，都是在表达自己。张欣尧的奇思妙想落到创作里，大家能感同身受，那一刻他会感到被理解了，他同时收获创作的快乐和被理解的快乐。凤凰传奇感到自己就好像是大家的朋友、伙伴，自己的作品能给人安慰、鼓舞和陪伴，能被人喜欢，是他们最开心的事情。

 

在玲花眼里，唱歌和开心是密切相关的。她是内蒙人，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内蒙人好客，大家聚在一起时，因为开心，随时随地都会唱歌。吃饭半途，站起来唱首歌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因为喜欢唱歌，玲花在1998年南下深圳，到一家名为「金色时代」的歌舞厅应聘，被录用为签约艺人——曾毅在这家歌舞厅做艺术总监。

 

当时受到「韩流」影响，玲花和曾毅模仿韩国偶像组合「酷龙」，成立了「酷火」组合。曾毅剃光头戴墨镜手套，玲花则染了红色爆炸头。

 

2003年，玲花被音乐人何沐阳从众多的声音里识别出来，他邀请玲花合作一首抗非典公益歌曲，因为他觉得玲花的声音充满力量。玲花参与了录制，结束后她希望何沐阳能为自己写首歌，何沐阳答应了。他喜欢听蒙古音乐，玲花就给他唱，两个人都特别开心。

 

「我那时候，一个音乐人能给我写歌，能够有一张自己的单曲，是这辈子没敢去想过的事情，互相都特别珍惜。」玲花说。后来，何沐阳为玲花和曾毅制作了《月亮之上》，「酷火」组合更名为「凤凰传奇」，再后来，他们拿下了《星光大道》的亚军，唱歌让他们的梦想照进现实。

 

这些年，对于凤凰传奇，生活一直是，有舞台就唱，没舞台就休息，回去做歌、录歌、发歌。他们的生活一直很简单，这20多年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做音乐。

 

即使已经从业20年，玲花每次录新歌时，仍然非常渴盼、开心，那种兴奋感和成就感，一直不曾褪色。「我可以没事干，就在录音棚里一直录歌一直录歌一直录歌。」录完之后，玲花一遍又一遍地听，等着发出来，受到认可和喜欢时，「那真是很美妙」。团队的工作人员说，听玲花录歌，「鸡皮疙瘩一层层起」。

 

 

 

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但也不都是开心的事。伴随成名而来的是争议和挑战。

 

张欣尧说，他在《要不要做我女朋友》里，创作出一个阳光青春大男孩的「雕像」，这个「雕像」被很多人喜欢。但后来，逐渐地，有些人看腻了，而且，来看的人多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本就在所难免。张欣尧一直在「雕像」上锤锤凿凿，修修补补，但还总是有人说「不行，不是原来那个感觉了，我不喜欢」。被各种声音拉扯，张欣尧陷入疲惫，每次只是打开镜头，笑，拍，跳舞，不想笑也要笑，创作的喜悦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瓶颈，提不起拍摄的兴致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要何去何从，到底是坚持自己，还是拍一些热门的话题？那段时间他什么都拍。搞笑的段子，变装，慢动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压力大的时候，他想要不就算了，随便拍拍，让大家知道他还在更新就行。

 

张欣尧回忆，当时觉得生活没太多奔头，进入一种坐吃山空的阶段。刚开始粉丝为他画的漫画，他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可后来他看新出来的漫画，自己都认不出来了，那是自己吗？好像也可以是别人。「慢慢我失去了自己独特的东西，我觉得我要把它找回来。」

 

张欣尧在抖音上爆红，太多人对他表达喜欢，不断传播他的作品，这也必然会带来质疑和攻击，一个普通人在初次遭遇到这些时，要如何面对质疑，怎么看待自己，甚至是保护自己的特质不被消磨，张欣尧都在学习着要如何去做。

 

 

张欣尧的迷茫，凤凰传奇感同身受。从出道开始，凤凰传奇都一直伴随着争议。

 

挖掘出玲花的音乐人何沐阳，在后来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他一直很欣赏玲花的爆发力，但他当时也同样不满她唱腔土气。玲花口音很重，何沐阳一直提醒她，「吐字要洋气」，不过她一直没改过来，「结果也没想到，最后她这种不土不洋的东西反而成就了他们」。

 

成就和争议同时到来。「土」、「广场舞神曲」、「农村重金属」，各种嘲讽的标签接踵而来。玲花曾经在节目里讲过一件事，有人在地铁上听凤凰传奇的歌，不小心外放了，歌声在地铁上响起的刹那，他下意识地感到尴尬，害怕自己的音乐品位被其他人鄙视。这件事让玲花郁闷了好一阵子。李诞也曾调侃：「每个中国人都听过凤凰传奇的歌，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承认。」

 

不过一路伴随争议走来，凤凰传奇都很清醒。玲花曾经在出道10周年的采访上说：「以前人家都说我们是彩铃歌手，现在又变成农业重金属，唱着YOYO歌，只会切克闹。这种标题真的不是一件坏事，哪天人家都不议论我了，那我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直到现在，玲花也是这个看法。因为大家好奇、关注，才有各种质疑的声音。「我一直就说过这句话——每一次都拿自己的音乐来去做证明，永远创作出跟时代一起变化、不同风格的音乐，这是我们的动力。」至于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那都是极为自然的事情。

 

况且从来只有人说凤凰传奇的歌土，但没人说凤凰传奇的歌曲低俗。凤凰传奇的歌，一直都节奏明快，直抒情感，深入乡村和各大广场，传唱度高。「有那么多喜欢听你歌的人支撑着我们，你觉得别人说你土我们会在意吗？这是我们的动力。」

 

 

找回自己

 

低落的时候，张欣尧一个个翻自己刚玩抖音时拍的视频，青春、帅气、真诚、互动感强，眼睛里有光。他想要找回自己原来的状态。

 

瓶颈期时，张欣尧又去跳舞了。两个月里，训练非常辛苦，每天练习7个小时，每天练到浑身大汗，衣服能拧出水，回去要用筋膜枪打肌肉，拉伸，贴膏药。但每一天，张欣尧都很开心，因为他感受到自己每天都在进步，这给他很确定的秩序感。他找回了最初时的热爱、悸动，舞蹈、舞台仿佛他生命里的锚。第一次站在舞台上，他就像被魅惑了一样。

 

「我觉得我必须得充实起来，我才能感觉到快乐。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对于张欣尧来说，保持创作生命力的要义，是一直让自己成长。只有成长，才让他感觉到时间是流动而不是停滞的。

 

不开心的时候，张欣尧就去上课。跳舞课、表演课、声乐课，这是张欣尧独特的解压方式。他在抖音上搜表演的课，分析电影的课，看张颂文讲演技。不懂的时候就记笔记，他想总有一天会用到的。

 

像竹子拔节一样的成长感，滋养着张欣尧。去年抖音奇妙夜邀请张欣尧做主持人。「我真的很慌，特别慌，不知道怎么办。」他每天晚上闭着眼睛想台词，虽然并不要求背台词，但张欣尧还是把词都背下来了，因为想太多次了。晚会结束，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瞬间，他告诉自己，「我成功了，我做成了一件事，今天我对自己很满意。」

 

张欣尧变得更坦然了，他从遭遇瓶颈期的创作里，重新打捞出热爱。听好听的音乐，随着音乐跳就好；拍自己开心的，不去顾虑那么多；不把短视频创作当成工作，而只当成乐趣，如果感到累，就先不拍了。

 

张欣尧在短视频创作初期，凭着一些本能，创作出大家喜欢的作品，但仅仅凭借本能，并不能保证自己一直能创作出好的作品。他必须要提高自己的技术，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径，但当他找到那条路前，他必须先要坚信和热爱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这种坚信和热爱，正在慢慢回到他的身体里。

 

在同凤凰传奇交流时，张欣尧本来还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够好，在前辈面前总觉得自己不足。但一提到抖音，他明显更加自信，脸上也有了更多光彩，他主动提到，甚至是强势安利了自己最近拍的作品。「脑洞很大，我们只有音乐，两个人配合，通过剪辑，把它拍成一个很意味深长的故事，一会儿给你们看一下，很厉害的。」

 

「新人」凤凰传奇在最开始的时候，面对抖音，是谨慎的：新的平台、新的玩法、新的人群，变化的因素太多，他们并没有足够的信心，能够真的做好。

 

早在一两年前，凤凰传奇身边的很多朋友就在拍抖音，玲花还被人拉着一起拍过，挺好玩。「但是自己拍，我真是找不着方向，一直没有勇气去做，这次有勇气开了之后，慢慢在水里摸索着。」

 

但是只要做出了改变的第一步，他们就发现，自己很适应这个平台。凤凰传奇的优势是两个人默契很好，都开得起玩笑。团队运营了一段时间发现，两个人单独出现，数据没有两人一起出现的效果好，而且大家喜欢看玲花「欺负」曾毅，刚好一个性格大大咧咧，一个闷闷的，反差感十足，就像「大女主」和「受气包」的剧场。

 

自从入驻后，他们的工作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很多时候都要讨论剧本创意，要拍什么，大家喜欢什么，而且要和团队反复沟通、讨论——他们都在适应这种变化，有时候一个爆火的视频就是某个人的灵机一动。在拍MV时，大家站着没事干，瞎聊天，旁边有蹦极的台子，就有人提议，待会儿在那儿拍个段子。玲花让曾毅去蹦极，曾毅恐高，不蹦，玲花就逗他，「你蹦我给你加词」，就这么拍了个短视频，拍出来后很受欢迎。

 

蹦极视频爆了之后，有很多粉丝留言问，「毅哥啥时候再蹦极？」导演说：「你看这条爆了，我们要不要再去蹦一次？」曾毅说「去」，大家又跟着他去了。

 

如果说在之前，曾毅常常被视作是组合的「调味品」，那现在，曾毅俨然已经通过自嘲，找到了自己的新「人设」——他是凤凰传奇里最贴近年轻人的存在，没有架子，放得下身段，还有很多梗。大家乐于和曾毅互动，喜欢听他调侃自己，听他唱rap，词多了说他「这次辛苦了，词多得都快记不住」，词少了说他「活少拿钱多」。曾毅也乐于和网友互动。曾毅说「我一直都在」。「yoyo哥」、「ohye哥」、「留下来」，在抖音上获得了很多年轻人的喜欢。「以前没这么多外号，没这么多梗，现在有这些我觉得挺好，大家记住我了，记住凤凰传奇的作品了。」

 

在过往的10多年里，凤凰传奇一边被歌迷们喜欢，一边面临质疑和否定。今年4月，凤凰传奇参加综艺节目，演唱完《海底》时，现场评委给了他们全场最低分，他们也会说，「我听过很多你们的歌，但都不是主动去听的。」

 

但当《海底》来到抖音，面对更为广大的人群时，大家的反应是：惊喜。凤凰传奇唱了这么「不凤凰传奇」的歌，但是那么好听。网友们愿意放下偏见，重新开始认识凤凰传奇和他们的其他歌曲。

 

这也正是玲花和曾毅进行短视频创作的初衷——通过新平台唤醒过往作品的生命力。玲花强调，段子虽然很好玩，但不要只顾着看他们的段子，他们现在和未来会拍很多MV，慢慢把他们过往的作品上传，通过增加更多的互动感，进行二次创作。

 

这20多年，音乐和创作对凤凰传奇的意义，「从生存变成了存在」。和凤凰传奇同期出道的歌手，很多人已经见不着了，也听不到他们的歌了。「所以我就觉得，你不要觉得你火有多么重要，而是存在使你多么重要。」玲花说，凤凰传奇的目标就是，30年、40年之后，凤凰传奇还存在着，还在歌唱。

 

 

 

 

凤凰传奇、张欣尧：创作让我们相遇

 

通过创作，人们与更好的自己相遇，与更大的世界相遇。

 

凤凰传奇、张欣尧等数位创作者，共同组成「抖音年度高光时刻」，让更多人感受到创作的价值与意义。

 

张欣尧在创作中迷失，又在创作中找回自己；凤凰传奇从靠创作生存，到因创作存在。在抖音奇妙日与夜前夕，我们邀请他们开启了一场创作的对谈，透过他们的视角，重新领略创作背后的世界。

 

《人物》: 2021年，最满意的作品是什么？

 

张欣尧: 目前说实话没有最满意的（影视、歌曲）作品。我现在在努力地做一个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曾毅: 至少我看过的（抖音）作品我都满意，不满意的不可能让它发出来。

 

杨魏玲花: 我觉得其实每个自己拍出去的视频，大家只要有评论，我就觉得很有成就感，慢慢进步嘛。

 

张欣尧: 对，慢慢进步，而且我是个新人，就是真的慢慢学。

 

杨魏玲花: 我们也是新人，你知道我入驻多长时间吗？半年。

 

张欣尧: 三年多了，我是最早最早的那一批。

 

杨魏玲花: 还说新人，你是老人了，在我们面前。

 

张欣尧: 起码在这方面算是老人了。

 

曾毅: 我一直在摸着石头过河，你已经是过到河对面去了。

 

杨魏玲花: 我们快踩稳了，别谦虚，快踩稳了。

 

张欣尧: 抖音创作，我满意的真的很多。我之前有拍过一个脑洞很大的一个视频，你们到时候可以去看。我们只有音乐，两个人配合了一些剪辑，把它拍成一个很意味深长的故事，是我特别满意的作品，一会儿可以给你看一下，很厉害的。刚好也是男女搭档的剧情，前辈如果感兴趣可以试试拍拍。

 

《人物》: 印象最深刻的一条评论是什么？

 

杨魏玲花: 看到了一个评论是，他们也老了（笑）。也有些人就是，鼓励你，花姐跟毅哥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以前那么帅，善良。

 

曾毅: 观众根本就没有记得，你花姐她老去强调20年，20年，20年，仿佛真的过了20年，大家以后再说的时候，哎呦，岁月催人老啊，肯定就是这个事嘛。

 

张欣尧: 其实这都一样，现在，大家也会说，你怎么跟三年之前不一样了。

 

曾毅: 是，这个还好，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哦，凤凰传奇还有个男的在。」

 

张欣尧: 不是吧，不会吧？

 

曾毅: 对吧，我心里想，我一直都在啊。哦，后来想了，需要大家用雪亮的眼睛把我这个小人物找到，我就存在了。

 

《人物》: 你们创作的源泉是什么？

杨魏玲花: 我觉得对我们两个来说，是来自自己的生活，比如说今天我们出去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一下把这个点抓住，我们会做出来。大家也觉得很好玩。

 

曾毅: 创作的源泉肯定是来源于生活，但是我们俩还有不一样的，因为是个组合，所以很多创作围绕我们两个人，比如互相搭戏。

 

张欣尧: 我的创作其实也很多都是来源于生活。就像我之前拍视频，喜欢拍一些伴奏的舞蹈。会有一些喝饮料的舞蹈，打电话的舞蹈，会关注这些生活瞬间，把它编成一个舞蹈，把生活中的东西融合成自己的风格。

 

杨魏玲花: 你跳舞跳得好啊，特别像年轻时候的曾毅。

 

曾毅: 我现在跳不过你（笑）。

 

杨魏玲花: 他那个年代跳霹雳舞（笑）。

 

曾毅: 那个时候最时髦的。

 

张欣尧: 我老爸年轻的时候也很喜欢那个舞。我自己跳popping，我老师当时让我用你们的歌去跳，练习对节拍的那个掌控。很多街舞大赛里《最炫民族风》是必备曲目。

 

曾毅: 说明我们这首歌作为背景音乐，他们跳出来是有难度的。

 

张欣尧: 很有难度。它就特别考验舞者对音乐的分析能力，对拍子的掌控。

 

曾毅: 动作比较碎，而且还碎到点子上。

 

张欣尧: 而且还要跟上一些歌词，比如说啊、耶，就这种东西，特别好玩，反差感特别大。

 

《人物》: 你们觉得抖音为创作者提供了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杨魏玲花: 它会让你感觉到你的歌一夜之间，全国人民都能听到，这个平台太大了。

 

张欣尧: 我觉得抖音可以带给人成长，我真的是从这里成长起来的。可以尝试很多东西，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一些事情，可以在这上面试出来。

 

杨魏玲花: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有一个感同身受的事情。以前我们去拍个MV，那是一个非常花费大的一件事情，时间、成本、设备，现在有了抖音平台之后，就是用自己的手机一拍，成本下降很多，走到我们老百姓的生活当中去了。

 

曾毅: 每个人都是做一个主角，也是创作者。